”
“是啊是啊，马上要结婚了，聿哥太高兴，就多喝了点，嫂子别介意啊。”
沈聿初讨好的来牵我的手。
“老婆，我们回家吧。”
沈聿初牵着我往外走。
许雾追了上来。
“聿初哥哥，你的外套！”
沈聿初笑着接过。
许雾贴心的叮嘱：“聿初哥哥，你喝多了酒，回去记得吃点解酒药，不然第二天早起会头疼的。”
“好。”
“林听姐姐，麻烦你好好照顾聿初哥。”
这女主人的口吻，仿佛她才是沈聿初的女友。
许雾浑然不觉自己多此一举。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近乎宣之于口的爱慕。
旁人笑着打趣：“要你这小丫头叮嘱，人家是两口子，还需要你多嘴。”
“我就是不放心嘛，毕竟林听姐也没那么爱聿初哥，她都可以和别人……”
许雾虽然没说完，但众人心照不宣。
我敷衍的笑了笑，扶着沈聿初离开。
4
不是不计较许雾的口无遮拦，而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沈聿初。
是他的纵容和无边界，才放大这个小姑娘的任性。
许雾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沈聿初的喜爱。
她是沈聿初的同系学妹，很早便对这个英俊帅气的学长萌生爱意。
她会借着问问题的由头和沈聿初攀谈。
一开始只是学业和实习实践的咨询，后来渐渐地变成了无时无刻的生活分享。
比如在学校附近吃到了特别美味的甜品；
比如遇到了一只晒太阳的小猫；
比如自己遇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一开始，沈聿初只是冷漠客套的回复。
后来，他会主动提醒她降温了记得添衣服；
提醒她某专业老师的课必点名，千万不要迟到；
甚至还会在凌晨掐点祝她生日快乐。
那天沈聿初陪我试婚纱，却笑着和许雾打语音。

结婚前夕，未婚夫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
一个女孩笑眯眯的问他：
“聿初哥，你和林听姐感情那么好，一定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吧。”
沈聿初的眼底流露哀伤：
“我是，她不是。”
“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女孩故作懵懂：“天呐，聿初哥这么爱林听姐，林听姐居然……”
她的嘀咕我的听得清楚：“她也太不自爱了吧。”
未婚夫的脸上满是苦涩。
1
旁边人碰了碰许雾，眼神暗示她注意言辞。
天真的小姑娘依旧不谙世事：“可是女孩子的第一次那么宝贵，当然应该给最爱的人啦。”
我看到沈聿初眼底的破碎和痛楚。
原来他这么在意吗！
许雾仿佛看不懂旁人的暗示，依旧眼含柔情的望着沈聿初。
“如果是我，一定要把第一次给最爱的男人。”
我无奈的转身，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半夜12点，我接到沈聿初的电话。
他有些微醺的对我告白：“听听，马上就要娶你了，我真的好开心啊。”
“听听，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老婆，老婆，我好想你……”
旁边人抢走了电话，哭笑不得的解释：“嫂子不好意思，聿哥他喝多了。”
我淡然一笑：“没事，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他吧。”
然后，我满心欢迎的去接未来的伴侣，结果却听到了这些。
仿佛满腔爱意突然被扎了根针。
虽然不是扒皮抽筋的强烈巨疼，却是绵长持久的隐隐作痛。
仿佛嗓子里被堵了口棉花，不上不下的窒息。
2
沈聿初确实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和前男友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后来因为婆媳关系、工作选择、性格矛盾等种种因素选择了分手。
我和他相爱四年，做了一切情人该做的事。

理所当然。
我们爱过，错过，分开，仅此而已。
那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那些是我的过去，不是我的过错。
我在洗手间调整好情绪，才重新回到包间门口。
他们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这次轮到了许雾。
她果断选择大冒险。
隔着纸巾和现场的一位男士接吻。
许雾含羞带怯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聿初。
“聿初哥哥，可以吗？”
旁人笑着解围：“聿初可是有家室的，马上要结婚了，要不换一个吧。”
许雾青涩懵懂的大眼睛盛满了失望。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又不是真的亲。”
“再说了，我还没亲过别人呢。”
面对许雾的委屈，沈聿初的眼底涌上心疼。
那眼神我很熟悉。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怜惜。
也是感兴趣和一切的开始。
他爽朗的笑笑：“对啊，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再说还隔着纸呢，有什么不行的。”
许雾瞬间多云转晴，青涩的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
他们的唇瓣隔着纸巾，小心翼翼的靠近。
小姑娘眼里的期待，男人眸中的纵容，我都看得清楚。
我不禁苦笑。
今晚到底是个什么局？
专门来叫我心碎的吗！
3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我生出一股怨气。
深吸一口气，装作初来乍到推门而入。
因为我的突然闯入，他们停止了所有动作。
我看到了沈聿初眼底的慌乱心虚；
也看到了许雾脸上的气恼不甘。
“听听，你怎么来了？”
我敷衍的笑笑：“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说来接你吗。不过……”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
旁人笑着打圆场，“嫂子来的正巧，聿初哥今天喝多了。
。”
“那好吧……”
我清晰的听到他松了一口气。
果然。
我苦涩的笑了笑。
沈聿初，这么明显的借口你居然没发现。
明明一个月前我就说过为了全心筹备婚礼，我把所有的工作集中处理了。
上个月我连续加班的时候你还在心疼我。
而现在……
我扫了眼心不在焉的未婚夫。
也许不结婚不是什么坏事。
6
沈聿初回家后就粘着我亲密。
可想起他在酒吧破碎难过的眼神；
想到他对干净女孩的执着；
我第一次对于和他亲密接触产生了排斥。
甚至有点恶心。


“你这个小傻瓜，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吗？这么大的雨也不带伞。”
“算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雨，我一会儿结束去接你。”
那亲昵的口吻仿佛对着深爱的情人。
沈聿初在感情里走神了，动心了。
我很确定。
心泛苦涩。
当我满心欢喜期待嫁给心爱之人的时候，他却在担心别的女人有没有淋雨。
原来我也有自己的图书馆30秒。
5
我面无表情的开车。
一路无言。
沈聿初也察觉出我的情绪。
“老婆，你别误会，许雾她就是一小孩，不懂事瞎说话。”
“那你呢？知道她不懂事还纵容她——大冒险？”
沈聿初被我怼的噎了半晌。
他无所谓的笑笑：“就是个游戏而已，再说了，我也没亲上啊。”
“那是怪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林听！”
沈聿初面露厉色。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拈酸吃醋。”
我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故意道：“其实许雾那小姑娘挺好的，青春活力，热情洋溢，年轻漂亮。”
见我不再咄咄逼人，沈聿初放软了神色。
“老婆，我就知道，你其实就是吃醋了。”
“你放心吧，我和她没什么。”
“许雾其实挺单纯的，青涩阳光，干干净净一小姑娘。”
干干净净？
原来他真的很在意。
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要不我们把婚期延一下吧？”
“啊？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而我现在也需要再想想要不要和你结婚。
但我不想向沈聿初剖析我的内心，都是成年人，说出来又能怎样。
我甚至能想像到他可能的敷衍回答。
我淡淡的开口：“最近公司比较忙。”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