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小说 其他类型 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前文+后续
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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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太太沉着脸:“去开门!”里面似乎还有女人的笑声,十分娇俏。大太太微讶。只应该有颜楚筠和“奸夫”,哪里来的其他女人?是颜楚筠笑吗?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大老爷上前—脚,直接把院门踢开。然而,后花园的情况,却令人目瞪口呆。凉亭里,坐了三个女子,其中—个是颜楚筠。另有两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娇俏可爱,穿着很时髦的旗袍、小皮靴。凉亭外,则各站了两名扛枪副官。整个后花园里,特别漂亮,因为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将整个庭院照得如梦幻仙境般。大老爷等人,怔怔看着这—幕。在不远处,有两名副官,将—个被打得肿头肿脸的胖子压住,正在用绳子五花大绑。颜楚筠先瞧见了来人,站起身。她衣着素雅,似—朵亭亭的荷,浅笑曳曳走向公婆和老太太。“阿爸,姆妈,您二位怎么来了?...

章节试读


老太太沉着脸:“去开门!”

里面似乎还有女人的笑声,十分娇俏。

大太太微讶。

只应该有颜楚筠和“奸夫”,哪里来的其他女人?

是颜楚筠笑吗?

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大老爷上前—脚,直接把院门踢开。

然而,后花园的情况,却令人目瞪口呆。

凉亭里,坐了三个女子,其中—个是颜楚筠。

另有两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娇俏可爱,穿着很时髦的旗袍、小皮靴。

凉亭外,则各站了两名扛枪副官。

整个后花园里,特别漂亮,因为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将整个庭院照得如梦幻仙境般。

大老爷等人,怔怔看着这—幕。

在不远处,有两名副官,将—个被打得肿头肿脸的胖子压住,正在用绳子五花大绑。

颜楚筠先瞧见了来人,站起身。

她衣着素雅,似—朵亭亭的荷,浅笑曳曳走向公婆和老太太。

“阿爸,姆妈,您二位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颜楚筠问。

老太太瞧见了,忍着想笑的冲动,问颜楚筠:“怎么回事?”

颜楚筠:“上次督军夫人给我办宴会,我认识了督军府总参谋的双胞胎千金。

我同她们说,我家后花园晚上有很多的萤火虫,堪称奇观。她们俩想看,又怕咱们家门风严格,夜里不待客。

我就自作主张,邀请她们走后花园的小门,悄悄进来玩,没敢告诉阿爸和姆妈。”

又对大老爷、大太太道,“儿媳不知轻重,请赎罪。”

大老爷和大太太的脸色骤变,极其难看。

姜家哪有什么萤火虫?

督军府总参谋的千金来做客,带着扛枪的副官,姜家谁敢动?

明明是章艺苗邀请颜楚筠的。

颜楚筠是怎么在—瞬间找人来救场?

大太太不太懂,心里直直打鼓。

—旁的胖子被塞住了口,正在拼了命想要哀嚎。

众人都看过去。

颜楚筠挽住老太太胳膊:“祖母,这个人好奇怪。他说他叫周宝华,是青帮堂主的三公子。

我们在这里赏萤火虫,他突然跳进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两位陆小姐吓坏了,副官就按住这个登徒子。

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很狂妄,—直污言秽语的,副官们只得打了他—顿。”

又对大太太说,“副官们要把他带去军政府的监牢,审审他到底是怎么偷偷翻墙进来的,又是进来做什么的。”

大太太神色骤变。

大老爷的脸,—瞬间也难看极了。

老太太知道颜楚筠赢了,再闹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她对颜楚筠道:“这个周堂主家的少爷,我们是认识的。”

颜楚筠错愕:“真是认识的?我不知道呀。早知道不打他了。”

又似懵懂,“祖母,他翻到我们家是来行窃的吗?”

颜楚筠故意提高了点声音:“如果是行窃,还是应该送去军政府的监牢,让他们审审,看看他是不是惯犯。

若是咱们家的朋友,谁邀请他来的,还可以另当别论。”

那个被打成了猪头的周宝华,此刻口中塞的布条松了,他抓紧时间大声叫嚷:“我是被邀请的,是章艺苗小姐邀请我来的。”

颜楚筠似乎大大吃了—惊。

她去看公婆的脸色,又见祖母忍着笑

老太太捡乐子,快要笑疯;而颜楚筠,做戏似乎很投入。

颜楚筠惊讶:“这就胡说了,表妹由姆妈抚养长大,名门闺秀,怎么会夜里约了野汉子?我不信。”

又问大老爷和大太太,“阿爸、姆妈,您二位信吗?”

大老爷脸色发青。

大太太又震怒又害怕,毕竟扛枪的副官就站在旁边。


景寒之派人留在当地,查访了一段时间,确定当时在那个村子里的外地人,只有颜絮芳。

她就是救了景寒之的人。

景寒之承诺要娶她,给她荣华富贵。

可他无法对她动情。

男人的情念很诚实,骗不了人。

颜絮芳纤瘦,气质清冷,但没有那种柔腻娇俏。

景寒之还是决定娶颜絮芳,并且不纳妾,让她享受尊贵。

而他自己……

他想要睡的,是颜楚筠这样的女人:雪一样的肌肤、婀娜曼妙的身段,以及一点淡淡乌药香。

为什么她会有乌药香?

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从那么黑黝黝变成这样雪色肌肤。

颜楚筠特别白,白得红润细腻,像玉一般。

所以,哪怕她会医术、哪怕她有乌药香,她也不可能是他的阿云。

颜楚筠的名字、小名,在广城话里,都不是“阿云”这个读音。

颜絮芳是符合的。

景寒之素来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他对颜絮芳的承诺,也只是娶她、给她富贵,并没有承诺会爱她。

至今为止,他也不爱颜絮芳。

他依旧会到处“打猎”。

颜楚筠是他的猎物。

他看着颜楚筠收拾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整了整衣衫,突然觉得她侧颜很眼熟。

好像那个傍晚,在夕阳中的女子。

景寒之收回视线。

“少帅,你知道小芳没有医术的,对吗?”颜楚筠突然开口。

景寒之:“我不在乎。”

前几日,颜絮芳向他解释,她给他用的药,都是她祖父留下来的现成医案,她直接抄的。

她的确不怎么擅长医术。

除非景寒之可以证明,颜絮芳不是当初救他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去猜疑她。

没什么意义。

妻子是个挺特殊的存在,就像合作方。

她持家,她尊贵。

但她未必需要多了解景寒之,也未必会睡在景寒之床上。

景寒之懒得花心思去处理这些。

他让副官去广城,继续查颜絮芳在广城的种种。

现在的反馈,还是没有疑点。

十岁男孩可以证明,当初是颜絮芳藏了个陌生男人在家。

他要娶颜絮芳,是因为救命之恩,又不是因为她医术出神入化。

她有没有医术,不与他相关。

“我才是颜家的少神医。”颜楚筠说。

景寒之:“你的确很厉害。”

颜楚筠试探着问他:“你可以不娶颜絮芳吗?”

景寒之:“我和她的事,你不懂。不要说这种天真的话,她注定是我妻子。”

颜楚筠沉默,

景寒之失笑:“你还没上我的床,就吃醋?”

颜楚筠脸色微微发白:“没有。”

景寒之端详她。

她的确不是生气或者嫉妒,而是害怕。

害怕他娶颜絮芳,给颜絮芳身份地位。

她们姊妹俩,似乎有很大的仇怨。

景家的家庭情况更复杂,他父亲景峰兼祧两房,有两个正室妻子,景寒之很懂同父异母姊妹之间的恨。

比仇人的恨还要浓烈。

“哪天,你为我吃醋,说不定我会拒绝娶她。”景寒之挑起她下颌,淡笑对她说。

颜楚筠打开他的手,低垂羽睫不说话。

督军夫人在西花厅设宴,请了宜城上流社会的宾客作陪。

颜楚筠的车子到了督军府门口,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督军夫人穿银色绸缎旗袍,用黑色丝线绣了祥云纹,时髦又端庄,高贵绰约。

一见面,督军夫人笑盈盈端详她:“首饰配得好。”

颜楚筠穿黑色旗袍,故而用了珍珠项链、耳坠,又用了一把珍珠梳篦,斜斜插在发髻上。

珍珠莹润,光泽饱满,衬托得她肤如凝脂。


颜楚筠错愕看着他。

景寒之,颜絮芳的丈夫——现在还只是未婚夫,督军府景家的大少帅。

华东四省大都督景峰的军政府,设在宜城。

故而宜城无战乱,又开埠码头,一直是个时髦稳定的地方。饶是军阀内战不断,宜城也灯红酒绿。

景家牢牢守住这方天地。

十年后,景峰升了陆军总司令,他长子景寒之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成为华东四省的大都督。

宜城依旧安宁。

景寒之后来执掌南方权势,大总统只是他傀儡。

他立志打下江南江北,一统华夏。

因此,他很少在家,一直都在军中。

他娶了颜絮芳,给了颜絮芳泼天富贵。却因为事忙,和颜絮芳聚少离多,两人没有孩子。

关于景寒之的种种传闻,颜楚筠听过很多。

只是听说,毕竟没见过他本人。

听说他残暴嗜杀,也好色。

也听说他在闲暇之余,会出入歌星的香闺;会跟想给他做妾的名媛们喝茶跳舞。

只是他不纳妾。

他似乎很尊重颜絮芳,给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颜楚筠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故而她也不太懂颜絮芳和景寒之到底怎么回事。

只知道,景寒之的母亲很厉害,而且不太喜欢颜絮芳。

颜絮芳每次受了婆婆的气,就要找颜楚筠撒火。

直到后来,颜楚筠结交了一位权贵夫人。

这个权贵夫人,是景寒之母亲的养女,等于是景寒之的妹妹;她嫁给了军政府的总参谋唐白。

此夫人处处能压住颜絮芳,颜絮芳才消停些。

“少帅。”颜楚筠的心口,微微颤了下。

她竟然直接遇到了景寒之!

牢中,那些囚犯叫他“少帅”。颜楚筠不是不理解这个意思,而是她在刻意忽略。

景家有五个儿子。

她只是希望,此人不要是景寒之。

——景寒之如此残暴、不讲理,颜楚筠就不敢对颜絮芳的婚姻使诈。

她不想被景寒之杀死。

原本,依照颜家的地位,是绝无可能和督军府结亲的。

颜絮芳去了一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就突然被景寒之提亲。

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颜絮芳即将有这么个强权的丈夫撑腰,她还是会折磨颜楚筠。

颜楚筠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发寒。

景寒之交叠双腿而坐,身姿优雅中透出几分不羁:“既然知道我是谁,不要忤逆我。给我点烟。”

颜楚筠回神。

她抓起火柴盒,划燃火柴,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

她的手,纤薄嫩白,皓腕凝雪,被一团小小橘黄色火苗映衬着,白玉着彩,很想咬一口。

景寒之身子一酥,心口某个地方,隐隐作痒。

他凑近,预备将口中雪茄去点那火,心思微转,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轻轻吻了下。

雪茄掉在她掌心。

她一惊,那火柴落地,熄灭了,雪茄也从她掌心滑落。

景寒之扬起脸,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

眸底情绪翻滚,似盛怒。

颜楚筠一惊:“抱歉少帅,我来捡。”

弯腰捡那根雪茄。

那雪茄顺着光滑地板,滚到了茶几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

她穿老式衣衫,象牙白素面斜襟上衣,浅紫挑线长裙,一双紫色滚边绣缠枝纹的绣鞋,十分艺苗矜贵。

偏偏长了一张浓艳的脸。

这张脸,太艳情了点,令人想要犯罪。

她杏眼粉腮,眼中故作镇定,却因为眸子太过于水润,看上去怯怯的;唇饱满殷红,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跪地摸那支雪茄,衣衫后腰收紧,腰太细了,不堪一握;胸前衣料沉甸甸往下坠着,一段勾魂的曲线。

景寒之的喉结,轻微滚动。

颜楚筠尚未起身,后脊倏然一沉,男人的手按住了她后背。

她大惊。

景寒之揽住她,手在她在腰上一环,很自然穿过她前胸,将她半抱了。

颜楚筠屏住呼吸,半晌不敢透出一口气。

景寒之就这样,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该摸到的地方,都摸到了。

很满意。

如他想象,该细的地方太细,而该丰的地方坚挺,柔腻甜美。

“果然是个小妇人,被调教得很好。”他让她贴近着,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跟我三个月,我给你丈夫在市政厅谋个差事。”

颜楚筠盛怒:“你混账!”

景寒之却笑了:“老子一向混账。”

“你、你饥不择食,我有丈夫,他不会同意。”颜楚筠的脸孔发白。

那双眼,太生气还是太害怕,有了点无法压抑的泪意。

这点泪意,让她毫无威慑力,反而眸中波光粼粼,让人恨不能将她揉按到床上。

想看她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似一朵着了雨的桃花。

景寒之想象那场景,便无法自控,他浑身着火。

他搂抱着她,肆无忌惮顶撞了她一下。

颜楚筠的脸,白得如纸。

“颜楚筠,老子一向不会强人所难。这世上愿意跟我的女人,多不胜数。

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他要是愿意,让他亲自送你过来。”景寒之笑道。

颜楚筠气得发抖:“你欺人太甚。”

“弱肉强食,你应该懂这道理。”景寒之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腰,“过几天,我有了新的美食,不想吃你这口了,你跪地求我,老子都懒得看你一眼。”

他松开了她。

“你、你即将订婚!”颜楚筠怒极,“我是小芳的姐姐,是你的大姨姐。”

景寒之听了这话,丝毫不恼,甚至还笑了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霸占你。我玩过了,你还归你丈夫,大姨姐。”

他不以为耻,反而隐约更兴奋了。

颜楚筠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前世,她不曾误入点心铺,没有遇到过景寒之。

她不了解他,不知如何对付他。

景寒之恶毒,他不会落个强暴的名声。

他要让她丈夫,亲自将她送到他床上。

他转身出去了,要去打理下自己。

颜楚筠在房中,身子抖如筛糠,半晌都静不下来。

晚些时候,女佣送了纸笔进来,让她写好治疗少帅头疼的药方。

颜楚筠写了。

她问女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女佣低垂着视线:“少帅没说。”

“姐姐,帮我问问。”颜楚筠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塞到女佣手里。

这只金镯,是祖母给她的,足有一两重,镶嵌一颗火一样鲜艳的红宝石,价值不菲。

女佣拿了,微微诧异。

神色却好了很多。

世人无不爱财。

“好,我打听打听。”女佣说。

晚夕,女佣给颜楚筠送晚饭,态度好了很多:“替你问过了。少帅说,等他喝了药,确定无碍了,就放你走。”

“少帅他,说话算话吗?”颜楚筠问。

女佣:“自然。”

又笑道,“你别太担心,我们家少帅不缺女人的。”

颜楚筠的心,还是七上八下。

天色黯淡下来,她打开房门,瞧见走廊上前后四名扛枪的副官。

她又关上了房门。

院子内外,都有人值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可怎么办?

姜家会不会找她?

如果找到颜家去,祖母会不会替她担心?

翌日,女佣上楼送早膳。

早膳后,女佣又搬了一台无线电、两本书给她。

“你无聊听听无线电,或者看看书。你认识字的。”女佣体贴说。

颜楚筠道谢。

“我想打个电话。”她对女佣道。

女佣拒绝了她。

“我们这个小公馆的电话,是私人电话线,不往外打的。”女佣道。

颜楚筠:“少帅喝了药,好了点吗?”

“少帅出去了,他平时挺忙的。”女佣道。

接下来三天,颜楚筠都在这里。

景寒之每天都回来,却没有再上楼。

颜楚筠不知外面情况,心急如焚。

到了第四天,景寒之上楼来了。


章艺苗带着女佣,最后一个赶到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发脾气。

“……猫夜里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姆妈。”大老爷姜知衡赔着笑脸。

老太太啐儿子:“你放屁,欢儿从不夜里出去,它怕黑。”

大老爷:“……”

啧,一只怕黑的猫。

估计不能指望它抓老鼠。

老太太一向泼辣,又疼儿子。这会儿,连她的宝贝儿子都挨骂了,其他人更是不敢触霉头。

众人默默站在旁边。

老太太更恼了:“一家子这么多儿孙,全是死人!一只猫都找不到。”

大老爷尴尬:“不是周姐照顾欢儿的吗?周姐人呢?”

“她今儿去看她女儿,正好不在。我身边除了她,简直无人可用。”老太太说。

大老爷看了眼自己妻子章氏。

大太太脸上一阵尴尬,吩咐婆子们:“再去找。”

这时,颜楚筠院子里的婆子,不知怎么到了正院。

她支支吾吾告诉老太太:“傍晚的时候,瞧见了欢儿去咱们院子,四少奶奶抱着欢儿走了。”

老太太大惊失色:“她把我的欢儿抱哪里去了?”

众人错愕。

颜楚筠也太大胆了吧。

“不知道,老太太,我只隐约看到,不真切。”那婆子说。

又道,“梨雪跟了四少奶奶出门,她们可能抱着欢儿去玩了。”

“成何体统!”老太太更怒,“快去找,都给我去找!”

她气得呼吸急促。

大老爷急忙给她顺气:“姆妈,姆妈别急。”

章艺苗凑上前:“祖母,您别生气了,四嫂她只是贪玩而已。”

“贪玩也不该偷我的猫!”老太太脸色发紫,“真是个糊涂种子,怎么娶了这种人进门!”

章艺苗暗暗笑了笑。

颜楚筠在老太太跟前那点恩情,都要淡了。

章艺苗见状,给自己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佣出去。

很快,进来一个粗壮的婆子,是浆洗房的。

婆子一进门就嚷嚷:“我瞧见了一只死猫,吓死我了,在车马房那边。”

又说,“好像还有个人,她打算溜,隐约是四少奶奶。”

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

大老爷又惊又急:“姆妈,姆妈您别动怒,您是上了年纪的人。”

又急声吩咐,“快去堵人,一定要人赃并获!”

老太太喘不上来气:“我的欢儿,我的欢儿……”

众人匆匆忙忙去找。

老太太不顾天黑,非要跟过去。

家里的佣人,点了汽灯,照亮一方天地。

寻到车马房,远远瞧见一男一女正搂抱在一起,预备行不轨之事。

婆子们厉呵:“谁在那里?”

章艺苗跟在老太太身后,用很不肯定的语气说:“好像是四嫂。”

又问姜雍齐,“四哥,是不是四嫂?”

姜雍齐神色几变。

家里佣人们上前, 按住那两个人。

“老太太、老爷太太,不是四少奶奶,是四少奶奶房里的佣人梨雪,和车夫。”

婆子半晌上前禀告。

章艺苗微怔。

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顾不上:“欢儿呢?是谁说在这里看到了欢儿?”

佣人将那个粗使婆子带上前。

粗使婆子没瞧见凉亭里的死猫,心里发慌,脑子里嗡嗡的,思绪全乱了:“我、我的确瞧见了,不知跑哪里去了。”

“梨雪在这里,四少奶奶呢?”

章艺苗怔怔站着。

这不对!

在这里的,应该有欢儿那只该死的猫。

今天照顾猫的周嫂放假了,家里又只章艺苗可以抱欢儿,章艺苗就把它偷了出来。

一点毒老鼠的药,掺在欢儿最爱吃的生猪肝里,欢儿就吃下去了。

章艺苗先让婆子扔猫的,再让梨雪把颜楚筠扔在这里。

颜楚筠肯定会在这附近等女佣回头来接。

姜家院子很大,又是夜里,到处黑漆漆的。颜楚筠作为新媳妇,她绝不会乱走,只得老老实实等着。

然后,安排人通风报信,直接诬陷颜楚筠抱走了欢儿;又让老太太过来瞧见死猫,和在这里翘首以盼的颜楚筠。

等待的颜楚筠,肯定会左右张望,看上去鬼鬼祟祟。

人赃并获。

如此一来,老太太恨死了颜楚筠,说不定章艺苗和姑姑过几天就可以弄死颜楚筠了。

老实说,章艺苗一直爱慕姜雍齐的。

她是大太太章氏的侄女,七岁母亲去世,家里只剩下父亲和哥哥们。大太太章氏, 也就是她姑姑,将她接到姜家教养。

她那时候就认识了姜雍齐。

她见过的男人中,没人向姜雍齐那般英俊温柔。

姜雍齐又很爱她。

可惜,她姑姑很讨厌庶子,又说她乃出身高贵,将来得配大人物,不能嫁给阴沟里的耗子。

姜雍齐结婚,章艺苗不高兴,和她姑姑闹了。

后来她姑姑告诉她:“这是有个缘故的。我不是要颜楚筠进门,我是要她的命。”

姑姑细细把“缘故”说给她听。

章艺苗听了,心中舒服了点。

她也让姜雍齐表态,一定不能和颜楚筠睡,否则不理他。

姜雍齐做到了。

如果颜楚筠乖乖听话,章艺苗不会动她,坏了姑姑的计划。

可颜楚筠自作聪明,跑去抱猫争宠,还让猫挠了章艺苗。

章艺苗是“表姑娘”,可她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她娘家的父兄都在北方政府做事,位高权重,受人尊重,每年都给姜家很多钱,偶然还帮衬姜家结交人脉。

她在姜家,是贵客,比姜家所有少爷少奶奶都尊贵的表小姐。

被猫挠了,丢尽了脸,章艺苗面子大损,她不会饶了颜楚筠。

她姑姑让姜雍齐娶颜楚筠,一直都是为了弄死颜楚筠。

被老太太记恨的颜楚筠,活不过三个月,可以让姑姑的计划推进得更快。

章艺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

不成想,既没有看到猫,也没有看到颜楚筠。

“这事不对劲。”章艺苗死死捏住手指。

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欢儿呢?你们一个个说得真切,欢儿呢。”

又指了梨雪,“这贱婢在这里做什么?”

梨雪被一个喝醉酒的车夫抱着,扯开了衣衫。

此刻两个人被拿住,梨雪一个劲儿哭:“是四少奶奶,她把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太太:“又是她,又是她!”

有人急匆匆走过来。

众人还以为是颜楚筠,不成想却是周嫂。

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几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现在又养着欢儿。

“……老太太,这么深更半夜的,您别生气了。”周嫂扶住她的手,“欢儿乱跑,四少奶奶送了她回去,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冷静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先把梨雪、看到死猫的婆子、报信的婆子都关起来,明早再审。”周嫂道。

“周姐,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也问。

大太太一头雾水。

章艺苗走到了大太太身边,暗暗拉了拉她的手:“姑姑。”

神色急切。

大太太一瞬间懂了。

“来人,把她们先锁起来。”大太太吩咐自己的人。

锁到她那边去,随时可以由她处置。

不能交给老太太的人。


颜楚筠就懂了。

她和大太太闹得越凶,老太太看得越爽。

老太太自己没本事和大太太斗?

不是的。

作为长辈,家和万事兴,老太太是不肯把自家弄得乌烟瘴气。

她不想亲自去闹腾,只在小事上撒撒性子;大是大非上,还是以大局为重。

可老太太恨不恨?

肯定恨的。

她乐意看大太太在颜楚筠跟前吃瘪,有种“轮回”的爽感。

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颜楚筠搞懂了祖母和婆婆的关系,心中知晓了轻重,也有了底气。

两天过去了,表妹要在后花园设宴款待颜楚筠。

设的是晚宴。

晚霞披覆,庭院树木都被染成淡淡金红色,有个女佣来敲门。

“四少奶奶,我们小姐请您去用膳。”女佣道,“已经备好了酒水。”

颜楚筠道:“这就来。”

她换了件乳白色幅裙,淡紫色斜襟上衣,只在袖子上镶嵌了—圈银色边纹。

素雅,高洁,又因为她白净红润,气质出尘。

女佣夸她好看。

“……半夏,人都接到了吗?”颜楚筠问。

半夏点点头:“接到了,小姐。”

颜楚筠又问桑枝:“我要的萤火虫,都抓到了吧?”

桑枝:“我叫人抓了两天,抓了上千只。”

颜楚筠很满意。

老太太给了她—笔钱,真是解决了她很多难题。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

“我先过去,你趁着夜色安排。”颜楚筠对半夏道,“后花园角门的钥匙,拿到了吧?”

“冯妈认识守门的婆子,给了她—块银元,拿到了后花园的钥匙。”半夏说。

程嫂替颜楚筠梳头,有点担心:“六小姐,万—您误会了表小姐,这是闹大了,岂不是尴尬?”

“我不会误会她。”颜楚筠淡淡道,“我最了解她。”

心高气傲、被人捧着长大的章艺苗,不可能赔礼道歉。

这里头,有阴谋诡计。

既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颜楚筠将—根银针浸满了自己配制的药,小心翼翼装在盒子里,随身携带。

女佣桑枝检查了她的盒子,确保沾满药汁的银针不会出纰漏。

“……若事情成功了,可如实告诉老太太。”颜楚筠对桑枝和冯妈说。

俩女佣道是。

颜楚筠出门去了,脚步轻松缓慢,信步而至。

西花园门口,点亮了汽灯。

有个女佣守在门口,瞧见颜楚筠过来,很热情。

又瞧见颜楚筠身边跟着的女佣桑枝,摆摆手:“你先去忙吧,四少奶奶这边有我们服侍。”

又道,“服侍的人足够了,能照顾好四少奶奶。”

桑枝看颜楚筠。

颜楚筠有点为难。

“……算了,你先回去吧。”颜楚筠最终道。

桑枝只得道是。

颜楚筠进了西花园,桑枝就快步往老太太那边去了。

门口的汽灯,在颜楚筠进入园子后,居然灭了;园子的门,轻不可闻被关上,又从外面锁起来。

颜楚筠回头看了眼,笑了笑。

花园里有点黯淡,不过远处的凉亭里,远远飘荡着酒香和饭菜的香味。

颜楚筠走了过去。

她看着凉亭里的食物,几乎都是她份例饭菜。

“真是有心。”她唇角有了个讥诮的笑。

而后,花丛深处,有男人的脚步声:“美人儿在哪里?”

颜楚筠望过去。

—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矮矮胖胖的,像个球。

他急不可耐走过来。

瞧见了颜楚筠,顿时双目放光:“真是美人儿!”

颜楚筠没动,静静看他。

男人阔步往这边走,想要拥抱颜楚筠。

此刻,大老爷和大太太都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陪着老太太吃晚饭。

有个婆子,急急忙忙跑进来:“后花园的门被关了,好像是四少奶奶在那里待客。有男人的声音,大太太,恐怕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