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穿成恶毒儿媳,携手婆婆甜蜜蜜by谢南依周淮序

本书作者

陈土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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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杨春说道,“宋小姐,以后要是有人找你麻烦,尽管打董事长的电话,董事长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的。”

宋清秋朝着杨春笑了一下,周景安看在眼里,心里一凉。

她对杨春都可以笑,却唯独对他没有笑容。

“杨春,你还是跟过去一样的热心肠。”

杨春说道:“你也跟过去一样,还是那么善良。”

有一种人,岁月只在她脸上留下了很浅的影子,没能带走她的纯真。

宋清秋就是这样的人。

杨春又道,“宋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是朋友,到了这个岁数,都经历了些人间百态,有的事情该豁达就豁达一点,大家都是朋友,经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在这沪城相遇,不容易。”

宋清秋朝着杨春点头,“杨春,既然是朋友,为什么我叫你杨春,你还要叫我宋小姐?”

杨春和宋清秋与周景安都不一样,他们虽然是邻居,但杨春家里在沪城根本没有固定的住所,属于外来务工。

他也并不是沪城本地人,而是随着父母打工一起到沪城,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二人,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杨春有些尴尬,“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我跟你们,一直都不一样。”

“社会主义国家工人最大。”

宋清秋说出了那句,她早就对杨春说过的话。

靠劳动赚钱,并不比谁低一等。

杨春每每听到这句话都热泪盈眶,虽然他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但依旧有所触动,“宋小姐,你,你……”

周景安好似一个摆设,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杨春竟然还老泪纵横了。

他将脸别开,心里几分醋意,但他不开口说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清秋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很喜欢竹子,上次见面穿的也是竹子花纹的,这次也是……

她的手里还捧着几截碎掉的玉镯。

周景安突然问道,“清秋,你的镯子……”

“不小心碎掉了。”

“是不是陈国香干的?”

确实是因陈国香而起,但不是陈国香弄碎的,宋清秋说道,“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总是这样,无论受了多大委屈,也是将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我看看。”

周景安靠近,看她手里碎掉的镯子。

他认得那是宋清秋母亲的遗物,在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宋清秋的母亲将镯子送给她了。

年轻的宋清秋就自带一股文艺气质,穿着藏蓝色的连衣裙,裙上点缀着中式苏绣针法绣出来的绿竹。

黑色的发箍,柔顺而笔直的长发,一颦一笑都在抓着他的心。

当周景安注意到宋清秋纤细的手腕上多了一只镯子的时候,眼前一亮,“这是什么,传家宝吗?”

“不是的,是我妈妈给我的,我姥姥给她的。”

“清秋,你戴着镯子真好看。”

“周景安,你总是没一句正经的话。”

“胡说,我说的都是正经话。”

似乎是勾起了年少时的记忆,两人都红了脸。

周景安说道:“这镯子我还有印象。”

“不值钱,只是陪伴我许多年了。”

“要是你肯信我,我可以去找人修复。”

宋清秋眼前一亮,看着周景安,周景安的心怦怦直跳。

一人只爱一人,只为年少时的所爱而动心。

“是不是要很多钱?”

“不需要。”

宋清秋看了看手里碎掉的镯子,“碎的这么狠,还能修复吗,如果很贵的话,那就算了。”

“不贵的。”

周景安有些心塞。

宋清秋过去什么时候因为钱的事操过心,后来遇到渣男,被骗了感情,又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几乎是把她的家底儿都掏空了,让她沦落到为了钱的事操心。

“大概要多少钱?”

宋清秋一脸认真。

周景安也不知道说多少钱合适,多少算不贵。

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他对钱不感兴趣。

他看了杨春一眼,杨春还在为宋清秋刚才说的话,而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

这让周景安莫名的很被动。

“大概几十万吧。”

“什么?”

宋清秋瞪大了眼睛,周景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对了,“不,十几万。”

“十几万?”

“不不不……”

周景安慌了,“几万块钱。”

“算了。”

宋清秋连忙摇头,这也太贵了,几万块钱都可以买一只成色普通的新镯子了。

周景安愣了一下,“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是专门做这个的,他可以免费帮我修复,不要钱。”

周景安心酸的要命,什么时候,宋清秋竟然连几万块钱也觉得多了。

几万块钱是什么钱……

宋清秋不想麻烦周景安,但这个镯子是她母亲的遗物,要她花好几万去修复她是有些犹豫的。

现在她和谢南依的处境都很难,婆媳俩靠着卖卤味赚钱,每天早出晚归,日子还长着……

除了一套住处,剩下的就是百来万的现金,在这沪城什么也不干就在家躺着,不出几年就得花得一干二净……

宋清秋看了周景安一眼,“景安。”

“哎……”

司机听到这一声,不敢相信是周景安发出的声音,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在宋清秋面前,董事长哪里有董事长的样子,分明跟个小喽啰差不多。

一物降一物。

宋清秋声音很轻,“会不会很麻烦你?”

“当然不会,我朋友是专业的,一定帮你修复好,清秋,你放心……就交给我。”

周景安正愁着这次送她回去后,下次如何找借口跟她再见面,他伸手,心花怒放的准备接手她和宋清秋再次见面的“机会。”

宋清秋拿出了一块丝绸的方巾,将镯子包裹住,“景安,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镯子划伤了手。”

她这是,在关心他?

“清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保管好,过段时间我再打你电话,通知你来我这拿。”

“可以的。”

宋清秋朝着周景安笑了,“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景安。”

“太客气了清秋。”

宋清秋已经走了,周景安还在笑,杨春喊了他一声,“董事长。”

这一声将周景安拉回来,看了一眼手里被丝绸包裹着的镯子,他问杨春,“清秋来的时候,那个逆子也正好出门?”

杨春没说话,谁都不敢得罪。

周景安一改刚才斯文的模样,“这个逆子,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说罢,他沉沉的命令道:“老王,回公司!”


宋清秋解下了身上穿的红色围裙,放在一边。

她里头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丝绒旗袍,很耐脏,头发就这么盘起,身上没有戴任何的首饰。

进了咖啡厅后全程垂着头,气氛尴尬得出奇,就连一旁的杨春都开始着急了。

杨春:“董事长好不容易才说动少爷同意他再娶,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一旁的专门照顾周景安的保姆丁珍啧啧嘴,“以为多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

杨春看了她一眼,“董事长的事谁都不许多嘴。”

周景安看着一直垂着眸子的女人,心跳个不停。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仿佛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

哪怕他现在紧张到无法呼吸了,却有一种从来自内心深处的愉悦。

沪城很大,这二十多年以来,不特地去见一个人,很难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周景安主动打破了平静,宋清秋没说话,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的眼睛并不大,是清澈明亮的杏眼,宋清秋十七岁那年,一个抬眸,干净清澈的双眼,带着几分娇憨之态,深深地抓住了周景安的心。

那以后的很多年里,他都不曾忘记。

周景安又道,“清秋,我的妻子也在十年前去世了。”

宋清秋:“节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时常为我当的莽撞感到后悔,清秋……”

宋清秋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早就过去了。”

那一眼,让周景安险些提不上气来。

“生气生了这么多年……”

“不,我没有资格跟你生气,这些事就不提了,我们就当对方是老朋友,喝个咖啡,寒暄几句,到此为止吧。”

宋清秋的话,将周景安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给堵死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周景安是很想说,却怕说错,宋清秋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是年少时的玩伴,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纵使有什么感情也早就被时间冲淡了。

“清秋,我听说你的儿子也走了,你儿媳妇对你好吗?”

宋清秋点头,“挺好的,她是个好人,也很孝顺我,情绪失控了几天,慢慢的我们一起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她总是这样,把自己经历过的痛苦的事说得如此风轻云淡,怎么能让人不心疼呢。

周景安的心都要碎了。

宋清秋被周景安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这男人的目光还是这样炽热而强烈,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仿佛没变,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看到她就跟饿狼看到了肉似的。

这还是新闻上说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周景安吗?

宋清秋起身,“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景安,今天的事谢谢你,你帮了我……”

“举手之劳而已,我今天……向日葵……”

宋清秋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走了。

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向日葵了,她说向日葵和别的花不一样,向日葵的香气带着一股自然和煦的阳光的味道。

周景安本想今天趁着日子好,过来找她坦诚示爱的,但如今见到她后知后觉,他的行为太过唐突了,只怕会吓到她。

路过杨春身边的时候,杨春说道,“宋小姐,董事长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你不知道他的苦。”

“杨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宋清秋客气而礼貌,一如既往,杨春在心里替周景安捏了一把汗。

宋清秋走远,杨春看了一眼失神的周景安,正要过去,丁珍不悦道,“装什么装,一把岁数了装纯情,恶心。”

杨春回头,丁珍说道,“本来就是,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她故意装模做样,我看就是在欲擒故纵。”

“丁珍,要是再说这种话,你就不要留在董事长身边了。”

“别啊杨管家,这些年一直都是我照顾董事长身体的,杨管家……”

“杨春,看来要想清秋接受我,并不容易。”

“董事长……”

杨春一脸同情,“或许没有你……”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周景安抬眸,看着咖啡厅里精致而漂亮的吊灯,“这么多年了,我和清秋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不能再继续错过。”

谢南依看啊看,都快望穿秋水了,看到宋清秋从咖啡厅里出来,“妈……”

谢南依连忙奔过去,“妈,你是不是饿坏了?”

宋清秋饿过劲了,差点都忘记了这件事,现在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是有点饿了。”

“走吧,我已经弄好了饭了。”

“你吃了没?”

“没有呢,等着你一起吃呢。”

两人往卤味店里去,有说有笑,这一幕刺激到了周景安。

“杨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清秋笑了。”

杨春点了点头,“宋小姐没有变老,笑起来还是那么美丽,优雅,端庄……她身上的纯真和温婉的气质,充满灵动的眼神,我从未在第二个女人身上看到过。”

周景安看了杨春一眼,清了清嗓子。

“怎么了董事长?”

“我说话你听着就是了,不要发表那么多自己的意见。”

杨春知道他这是吃醋了,“董事长,慢点走,我扶您。”

“我想以后每天都能让清秋这么笑。”

宋清秋和谢南依一起回到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到了四点多将近五点的时候,迎来了卖卤味的高峰期。

谢南依是自己创立的卤味品牌,活动跟一些大牌卤味学了一些,开业第一天,折扣力度很大,上午高峰期之后下午迎来了高峰期,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人才稍微少了一点。

谢南依让宋清秋坐着休息,她和张翠花一起忙,卖到十点多钟,卤味全部都卖完了,一点也不剩。

宋清秋感到诧异,“这么多,全都卖光了。”

“开业第一天,折扣力度大,所以来的人多,等过几天就会淡下去一点的。”谢南依手脚发软,“妈,我们回家吧。”

宋清秋点头,她的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拿着钱过来买鸭脖,“砍两根鸭脖。”

“已经没有鸭脖了小弟弟,去那边买吧。”

“那边鸭脖太小了,我要大的鸭脖,我爸爸说了,鸭脖要大的才好吃。”

“真的没有了,明天早点来吧。”

谢南依回家后就开始清洗食材,熬好料汁,准备明早的时候起来大干一场。

宋清秋跟她一起,“妈,我不是说了你去睡吗?”

“你都没睡我怎么能睡,现在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话说。”谢南依憋了一下午了,“你跟那个叔叔是不是有过节呀,怎么感觉你对他态度有点奇怪?从咖啡厅出来你闷闷不乐的?”

宋清秋愕然,“哪有,没有的事……”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那个姓宋的,就会成为他的后妈。

宿醉的缘故,周淮序有些头疼。

“陈国香那边,白白的送了三百万过去,之后没有任何动作了?”

周淮序点了一根烟,缓解自己的头疼。

楚一看了他一眼,“眼下看来,是这么回事。”

周淮序猛地一脚踹了前头的座位,楚一说道,“动起真格来,陈董不是董事长的对手,你心里很清楚。”

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有为一个女人这么豁得出去过,永远是利益为主。

这次陈国香动了宋清秋,他宁愿伤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给陈国香一个教训,陈国香也是看到他认真起来,怕他真的动怒,这才及时收手。

好不容易平息,她怎么可能再挑起火来,尽管对周景安有情,但混商场的女人,又有几个是把感情看得比钱还要重要的?

有感情不一定有钱,但是有了钱,一定可以拥有数不清的感情。

“我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

周淮序已经答应了老爷子再娶,也就是说,无论情况如何,他都不能出手。

哪怕心里忍着不爽,也得一直忍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刀杀人。

但是如何得到一把有力的刀,是个难题。

“实在不行,只能用他们……”

“不行!”

周淮序直接拒绝了,“那个老女人,还不值得我在老头子面前暴露自己。”

楚一没有说话,“总之你考虑,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刘菊听儿媳妇杨红说,宋清秋在外头钓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她这几天路过的时候都死死的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有钱的男人周旋在宋清秋身边。

为了让自己能够在有钱男人面前露个脸,刘菊出门都已经开始打粉抹口红了。

有钱的男人倒是没看到,每天闻到洋楼外一股卤味儿……

这天刘菊带着孙子出门晒太阳,正好几个老太太在一起说话。

“这附近最近怎么一股味儿?”

“你还不知道吧,这家洋楼,姓宋的女人跟她儿媳妇搞了个卤味店,在这里面搞,拿出去卖,味道可大了。”

“不啊,还好啦,我闻着怪香的嘞!”

“咱们这是老城区,居民区,这是这边该有的味道吗?”

刘菊连忙说道,“我也觉得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不该出现在咱们居民区,搞生意可以,去别的地方搞啊!”

这天谢南依卖完卤味,收摊的时候,遇到了周边几个卤味店的老板过来找她。

谢南依愣了一下,宋清秋见状,连忙挡着身后的谢南依,“你们有事吗?”

中年女人叉着腰,“我们亏了几天做活动,亏得爹妈都不认识了,你这两天,把我们亏了几天的钱全部都装进了你的腰包了,你好意思吗?”

中年女人开了口之后,大家都很愤怒。

“你现在已经让我们的店做不下去了,活动结束我们恢复原价,顾客都不愿意来买了。”

谢南依说道,“你说我把你们亏的钱赚进了我的腰包,说话可要讲良心,活动是你们自己做的,你们算账的时候难道没有算出来会亏吗?”

被胜负欲蒙住了双眼,当时只想挤垮谢南依,没想那么多。

宋清秋说道,“是你们自己要这样竞争,顾客的心思本就难猜。”

一个男人不悦道,“你少跟我们说这些!都是做生意的,只有你跟我们统一战线,我们才不至于卤味卖不出去。”

谢南依有些懵,“你们什么意思?”


谢南依看到车子被周景安的人送回来,猜到宋清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认识什么人,急得上窜下跳的,正准备报警,宋清秋就被周景安开车送回来了。

远远的,谢南依看到了宋清秋,连忙朝着宋清秋扑了过去,“妈,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南依这一下子往这边跑,吓了宋清秋一大跳,“南依,别,别……”

谢南依跟个莽撞的牛似的冲过去,抱住了宋清秋的腰,宋清秋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哎呀,我的天呀!”

宋清秋只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连灵魂都要出窍了,好不容易才复原。

打螺丝多年,谢南依的牛劲儿不是一般的大,“妈,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遇到一点小插曲,还好……”

就在这时,谢南依看了一眼不远处周景安的车子,“妈,到底怎么回事,回去慢慢说。”

宋清秋点了点头,和谢南依一起回卤味店,屁股还没坐热,该说了被保安拦在周家宅邸外的时候,客人就上来了。

张翠花诧异,“怎么还有这么多生意,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谢南依眼神刷刷的看向她,“没生意你就失业。”

张翠花只好不说话了,宋清秋说道,“南依,不要这么凶,翠花没别的意思。”

宋清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

谢南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大概是圣母女主的标配吧,宋清秋要是知道张翠花在背后怎么说她的,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客户很多,排成了长队,看来买过一次的人都知道她们家的卤味童叟无欺,新鲜足量健康,还好吃。

本来没想来买的人,看到这边排队了,而周边其他家的卤味店门口空空如也,也都很好奇,抱着从众心理过来一尝究竟,无一不被抓住了味觉。

在谢南依当厂妹的时候,做梦都想开一家卤味店,就到这里,她便已经感觉自己美梦成真了。

除此之外,谢南依半上午还跑去广告店打印了一张码让客户加入群聊。

但凡加群的,就送一串鸭心,目的是为将客户全都拉到一个群里,以后客户不想跑,就可以群里下单了,她就买辆小电驴开始送。

一串有三个,既可以尝鲜,也不用耗费多大的成本,而尝着好吃的,还可以多买一些,也算是给自己做广告了。

张翠花负责发鸭心,一边发,一边摇头叹气,“这么做,亏死了。”

谢南依简直不想看她了,“你多干点,话少点,下个月业绩好我可以考虑给你加一百工资。”

张翠花问她,“你说真的?”

“赶紧干活……”

“我用两个号进群,可以领两串鸭心吗?”

“当然可以了,按人头算。”

于是下午,空闲的时候,来了许多家属,有的不买,就扫码进群领鸭心。

这一趟可把谢南依累了个半死,吃不得苦的宋清秋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一整天忙完了,店一直开到九点多钟,鸭心一点不剩,还剩了几个鸭翅膀。

谢南依让张翠花把她今天到其他卤味店买的卤味全都带走,另外又分了一只鸭翅膀给她,她和宋清秋也一人啃了一只。

啃鸭翅膀,这么没有形象的事,在宋清秋身上,却优雅极了。

她小口小口的啃,谢南依大口大口的啃,时不时抬头看她,这要不是鸭翅膀卤的烂糊,她都怕宋清秋啃不动。

“妈,味道怎么样啊?”

“好吃,热的时候也好吃,凉的时候也好吃。”

“这就是卤味的魅力所在。”

宋清秋看着外头朦胧的夜色,“但是有的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开车回家,谢南依订的新鲜鸭货已经到了家门口。

又开始重复的洗鸭货,卤味的工作了。

谢南依将订好的鸭货和宋清秋一起抬进屋里,用了大水池子将鸭货先泡在水里,然后开始起锅烧油,做饭。

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手脚麻利,只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还有吭哧吭哧切菜的声音,烧油的声音,不一会儿做了一个红烧肉,蒸了一个鱼,做了一个番茄炒蛋,另外打了一个鸭血汤,撒了一层葱花,起锅。

谢南依干饭很快,十来分钟就饱了,忙着去洗鸭货,准备卤味,早点干完就能早点睡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不会为了钱而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宋清秋看她如此争分夺秒,也不好吃得太久,她平时吃饭时很慢的,要细细的品尝食物的味道,吃个饭就跟享受一样。

但是这次,她不到半小时就把饭吃完了,和谢南依一起去清洗鸭货。

学着谢南依的样子,拿出一根筷子来,穿透鸭子的两只鼻孔,从筷子头部一直到尾部,将脏东西全都牵扯出来。

然后再用手扣进鸭子的喉咙里,反复洗,一直到洗到没有粘稠感了,灌水,这才算洗完。

洗了第一遍,等会儿还会集体再来清洗一遍。

宋清秋看谢南依洗的很快,又很干净,没忍住说道,“南依,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做事情这么麻利。”

谢南依笑了一下,心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并不是什么优势。

宋清秋又道,“别说志强了,连我都要喜欢你了。”

这话听得谢南依汗毛竖起,“妈,你可别喜欢我啊……”

“是把你当女儿一样的那种喜欢。”

宋清秋一边清洗,一边说道,“因为好多人都说,把儿媳妇当女儿,但是她们没有做到,她们言行不一,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南依,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可以接受你犯错,因为人都犯过错,就像我,我也犯过错。”

“知道自己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有知道自己错改了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谢南依问她,“妈,你今天怎么说这个,你犯什么错了?”

宋清秋顿时脸红,“南依,按理说我作为长辈,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妈,我们是婆媳,也是母女,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朋友,是闺蜜,是无话不谈的家人啊!”

宋清秋看着她,“那好吧,南依,那你要答应我,我告诉你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跟宋清秋走得多近的人,都不会知道宋清秋的过去。

她也甚少跟人说起。

她经常做的事便是一个人回想起往事,慢慢的品味,享受过去那些事带给她的微妙的孤独和遗憾。

她这一生,除了年轻时被渣男骗,到老经历丧子之痛以外,其实过得很幸福,很平和。

宋清秋出生于沪城一个书香门第,一个非常规矩的家庭。

祖祖辈辈都是沪城人。

到了父亲那一辈,开始做生意,留下了现在住的这套位于沪城中心地段的老洋楼。

宋清秋几乎是在爱的包裹下长大。

她的邻居,是周景安,还有一个在这附近干活的杨春的妈妈。

由于杨春母亲就在这附近做活,他们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杨春……

由于都住在这边,所以都在一个地方上学,经常在一起玩。

小的时候,周景安特别调皮,知道宋清秋喜欢竹子,就故意用竹子上的虫子吓她,还将一堆虫子扔在她脑袋上。

那时的宋清秋恨死了周景安,但是后来,周景安道歉了。

“清秋,我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周景安,你真的知道错了吗,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了。”

于是宋清秋又原谅了周景安,没过多久周景安老毛病又犯了,变着法的捉弄她。

当时愤怒极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很好笑。

就犹如一个死循环,周景安捉弄宋清秋,周景安道歉,宋清秋原谅:周景安再次捉弄宋清秋,周景安道歉,宋清秋再次原谅……

她永远都是那么善良,会轻易的原谅一个人,给了周景安欺负她的机会。

后来大了,周景安感觉到自己对宋清秋的感情变了,他不再喜欢看到她因为受到惊吓而吱呀乱叫,反而,他喜欢看到她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有一年宋清秋穿了一件中式盘口白色上衣,下身一条半裙,捧着几本书走在风中,将周景安迷得是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的周景安,心里便涌出了一个想法。

他想要宋清秋做他的妻子……

那时的周家,已经如日中天,他与宋清秋和杨春的距离,也一天拉得比一天远。

更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玩世不恭且桀骜的性格。

他甚至还跟一些沪城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混在一起,当了大哥。

也因此,周景安对她势在必得,经常招惹她,本就害羞敏感的年纪,他越是招惹,宋清秋就反而离他越远。

直到有一天,周景安突然跟她说,“清秋,我要搬家了,搬到另一个地方去,可能会去很久,你会等我吗?”

他问的这个问题,太没有礼貌了,宋清秋不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还是朋友的。”

“我说的不是朋友。”

周景安丝毫不避讳,“我偷偷跟你说,我很喜欢你,你不要告诉别人,算了,你告诉别人也没关系,谁要是敢招惹你,你就说你是我的女人。”

宋清秋被激得面红耳赤,“周景安,你说什么呢?”

“你别害羞,我是认真的,我会回来找你的。”

周景安捧着她的脸,“清秋,你能让我亲一口吗,就当做是我们定情之吻,亲了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景安凑过去要亲她,被宋清秋推开了脸,“周景安你太过分了!”

这件事宋清秋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强的少年也并未将这件事说出去。

他总不能说想亲心上人没有亲到吧,这太丢人了。

后来宋清秋渐渐的长大了,遇到了看似风度翩翩的申越。

申越和周景安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的脸皮比她还要薄,问她一些问题之前,总会斯文一番……

就连跟她表白,也写了一首藏头诗。

申越主动跟她说,在沪城没有车子,没有房子,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一定会为了她好。

他是穷山沟出来的,只有对生活的一腔热血,还有一颗只爱她的心。

这番话,这番坦诚,感动了宋清秋,于是宋清秋不顾父母的反对,要和申越结婚。

宋清秋的父母拦不住她,他们越是阻拦,反而越是让宋清秋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跨过了一切的艰难险阻,困难都是对他们感情的考验。

那是宋清秋唯一叛逆的一次,偷了户口薄和申越结婚……还有了孩子。

父母险些被她气死,但还是妥协了,让申越当上门女婿……

中途宋清秋怀孕,周景安来过一次,宋清秋看到他就怕,吓得半死,根本不愿意见他。

但周景安却在楼下一直等,等到傍晚,眼瞅着申越快要回来了,宋清秋怕误会,只好下楼和周景安见了面。

彼此周景安已经是周氏的周总了,继承了他父亲留下的家业,在她与申越交往的中途,周景安也来找过她几次,但宋清秋总是敷衍了事,并不愿意与他过多交谈。

宋清秋大着肚子见周景安的时候,男人眼尾微微泛红。

整个客厅只有他们二人,“孩子我认,跟他离婚,跟我。”

“周景安,你疯了吧?”

“我不是在等我吗?”

“等你什么?”

“等我来找你,你要结婚,你想结婚你告诉我啊,清秋,宋清秋……”

“周景安,你松手,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宋清秋也被气饱了,“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后来宋清秋才知道,那时的周景安,也正被周家逼着相亲结婚。

他表达过自己喜欢宋清秋的想法,但周家两个老的并不买账,认为宋清秋配不上他们的儿子,周景安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联姻。

后来在宋清秋结婚没多久,周景安也结婚了,一直到现在,两人中途几乎没有见过面。

宋清秋说完后,将清洗好最后一遍的鸭脚捞进了一个盆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原来你和周叔叔还有这么一段。”

谢南依一脸诧异的样子,“周叔叔家很有钱吗?”

“他们的家世……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