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子焱苏以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by商子焱苏以卿》,由网络作家“执笔远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淮修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在她倒下时,不自觉的冲了过去。捂着她的脖,看着滚滚而出的血,彻底懵了。“求师父答应……放了我家人,帮我……退婚。”苏以卿渐渐红了眸子,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襟。“姑娘……”银梨猛地推开侍卫,朝苏以卿扑了过去,吓得脑子都清醒了。二话不说撕开了裙边,扯下布条,慌忙包裹住了伤口。“姑娘,你千万别死,你可别吓我……”慌忙止了血,可苏以卿却早就没了动静和气息。短短须臾瞬间,活生生的人就没了。商淮修纤长的手在微微颤抖,想要轻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却发现手上全是血。他,确实是想亲手杀了她……可……可他还没杀,她怎么就死了?!看着怀里人没了脉搏,没了心跳,被血染尽,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万丈冰渊。“十七……”他低声喊着,声...
商淮修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
在她倒下时,不自觉的冲了过去。
捂着她的脖,看着滚滚而出的血,彻底懵了。
“求师父答应……放了我家人,帮我……退婚。”
苏以卿渐渐红了眸子,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襟。
“姑娘……”银梨猛地推开侍卫,朝苏以卿扑了过去,吓得脑子都清醒了。
二话不说撕开了裙边,扯下布条,慌忙包裹住了伤口。
“姑娘,你千万别死,你可别吓我……”
慌忙止了血,可苏以卿却早就没了动静和气息。
短短须臾瞬间,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商淮修纤长的手在微微颤抖,想要轻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却发现手上全是血。
他,确实是想亲手杀了她……
可……可他还没杀,她怎么就死了?!
看着怀里人没了脉搏,没了心跳,被血染尽,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万丈冰渊。
“十七……”他低声喊着,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心腹十七缓步上前,微微俯身,“王爷……”
“将侯府的人……都放了吧。”
说着,便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缓缓起身,转身而去。
可才到院门口,步子便沉了下来,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压着喘不过气来。
气血翻涌间,“噗”的一声,猛地吐了口血。
……
汝宁侯府嫡长女苏以卿,死了!
侯府内,没了往日繁花似锦的景象。
丧幡,白灯,下人们裹着丧服,各处皆是一片素白色。
从朝中权贵,到皇室宗亲,来吊唁的人也络绎不绝。
灵堂内,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满屋子皆是白色的帷幔。
棺木的香案前,也只有银梨跪在那烧纸。
商淮修定定看着那口精致的棺材,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
“宣旨吧。”
一声低喃,商淮修缓缓转身站定。
宣旨太监微微俯首,朝前走近。
“汝宁侯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汝宁侯府嫡长女苏氏,因病而故,惋惜才华倾世,朕之感怀,遵其生前所愿,撤其赐婚圣旨。”
“特封为永怀郡主,葬于公主皇陵,受皇家祭奠侍奉。”
“老臣苏瑾叩谢皇恩,领旨谢恩!”
商淮修站在门厅前,一身墨色锦袍,黑色薄氅,身后跟着近卫和十七。
看着太子恭顺的站在身侧,看着跪了满院子的人。
他乱了心神,眼前全是苏以卿在他面前自刎的画面。
直到苏瑾接了圣旨,直到太子随苏瑾离开,他才按耐不住,转身朝灵堂而去。
棺木里的苏以卿,一如之前,面色惨白,无声无息。
衣裳穿的整齐,发饰也都是她喜欢的,就连棺材里都放着各种稀世的陪葬品。
十七看着商淮修脸上复杂的表情,低声开口。
“这姑娘也是……平日里那般乖顺,气性也没这么大……怎么就……”
商淮修没说话,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前世种种,好似瞬间烟消云散。
人都死了,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没有回头,却精准拔出身后十七手里的佩刀,手指轻触,划出一道血口。
随即俯身朝苏以卿凑了过去,伸手轻轻涂抹在她唇边。
唇上多了一抹鲜红,人竟然有了些生气。
看着眼前的人,他心跳一滞……
可是正当他有些失神恍惚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眉眼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随即缓缓起身,转身大步而去。
可在离开灵堂时,目光却不由的看向香案前烧纸的银梨。
“入夜,将那丫头绑来。”
……
夜半子时,凉风习习。
棺木里的苏以卿在一阵冷风拂过之后,忽的睁开了眼。
除了脖子上有些痛意,一切无虞。
看着帷幔飘荡,苏以卿暗暗扬起唇角,缓缓起身,翻身跃出了棺材。
四处通明,却空无一人。
苏以卿挥手扑灭了灵堂上大部分烛灯,最后就只剩了香案前的两支蜡烛。
环顾四周,却不见银梨的踪影,正疑惑着,突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出手。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反应,转身躲过。
抬手想要反击,却被对方抓住手腕,狠狠抵在了柱子上。
等她看清楚的人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商淮修。
“师父?!”
商淮修眼中藏着诉不清的情愫,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
看不出是怒还是喜。
“金蝉脱壳,暗度陈仓,本王……还真以为,你这么好杀……”
苏以卿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他确实,是希望自己死。
听到这话,苏以卿眸子的光瞬间暗了下来,“师父,这么想让我死?”
“是。”
苏以卿听到笃定的答案,猛地挣开商淮修,迅速拔下金簪朝脖子刺了过去。
这次,商淮修反应极快,瞳孔微张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次束住她的双手。
好似生怕她下一刻便如之前一般,跟自己脖子过不去。
“本王说的是……我杀。”商淮修眼底泛着杀气,低声道。
苏以卿眼中已经藏不住的泪光,嘴角却微微勾着弧度。
随即突然放弃抵抗,身子忽的上前凑了过去。
商淮修眸色一惊,迅速松手退了一步。
若不是退的快,那抹红唇怕是要直接亲了上去。
“师父不是要杀我……那我给你杀,要怎么杀,都随师父……”
噙着泪光,嘴里却轻描淡写,“或者,师父先切胳膊,后切腿?再或者,割下个耳朵意思意思?”
“你……”商淮修一脸震惊的看着苏以卿,竟被噎住。
苏以卿湿润着眼眸,嘴角扬着笑,声音轻柔,透着几分委屈。
瞧,说的狠辣无比,真要动手,还是下不了手……
见商淮修无言僵在原地,她缓步上前,拉过商淮修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师父想要的,我都给。”
“师父武功好,要不……就掐死我算了。”
“这样,看不出伤来,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着,便不由的微微凑上前去,身子也越贴越紧,媚眼拢起炙热微光。
“师父……你看清楚,你真的舍得……杀了我吗?”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
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
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
“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
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
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
“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
“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
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
……
宫中奉先殿。
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
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参见父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遣走了随行的太监。
看着关上的殿门,皇帝站在商子焱面前,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商子焱连忙伏跪在地。
“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知罪好,朕重视嫡子,从来不觉得太子之位,会是旁人的。”
“处处纵容你,处处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
踱步间,皇帝突然停住脚步,“贪污受贿罢了。”
“豢养死士,私造兵器,朕也忍了……”
“可如今……你敢杀你大皇兄,甚至敢到你王叔的金都卫杀人……”
商子焱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皇帝一声冷哼,转身看向商子焱。
“勾结漕运,盐商,销毁证据,杀人灭口,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挑战淮安王的王权,就是挑衅朕的皇位。”
“朕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斗……有朕在一日,你休想动淮安王!”
商子焱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不甘心的抬头道,“父皇……为什么,难道王叔比你亲儿子,还重要吗?”
“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朕亲口告诉你吗?”
皇帝冷眼扫过跪在面前的商子焱,朝其逼近,“儿子……朕有七个,可弟弟……只有一个!”
听着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远,听着厚重的殿门关起来。
跪在蒲团上的商子焱传来阵阵轻笑,猩红的眸子渐渐泛起狠厉。
“父皇,你知道吗? 儿臣之前也没有与他为敌的。”
“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病重的时候,将他从北境召回,是你给了他摄政王之位,给了他辅国之权。”
“是你在给儿子的传位诏书上,添了他的名字,要他摄政辅国。”
“那是给我的诏书啊,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
“前世……父皇故去前,儿子曾问过父皇,为何如此偏爱王叔。”
“父皇还记得,您说了什么吗?”
商子焱自顾自的喃喃着,随即高傲的仰起头,嘴角勾起邪魅冷笑,眼底藏尽了杀气。
“儿臣已经走过这条厮杀血路了,自然知道,该如何重新走上那至高之位。”
“您如此对儿臣,就别怪儿臣鱼死网破,不念父子情分了。”
“商淮修……呵,要杀他的人,可不止儿臣一个。”
“儿臣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死的。”
……
夜渐深沉,淮安王府也恢复了安静。
苏以卿从商淮修房里出来的时候,十七在身后也轻轻关上了门。
“平日里王爷酒量那么好,今日不知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十七嘟囔着,转头看到苏以卿一脸沉思凝重,“姑娘,想什么呢?”
“你刚才说,三皇子的事不了了之是什么意思。”
十七回过神来,忙上前道,“哦,昨日听姑娘的,我们端了那些据点,抓了一些死士。”
“还有码头,钱庄等地方管事的,这些人本来都关在金都卫。”
“金都卫……您是知道的,那是咱们王爷一手创立的护城军,成安更是王爷的心腹。”
“可黎明的时候,他们全部死在了金都卫,无一活口,包括那些证据……都被烧了。”
“就连金都卫的也被连累,伤了七个,死了两个……”
苏以卿不可置信的听着十七的话,缓缓坐在了廊下。
“陛下知道……却不肯处置商子焱!”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他注定要走上那极权皇位。”
十七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轻叹着摇头,“姑娘也觉得一定要和三皇子斗吗?”
“王爷最近也奇怪,突然间就和三皇子过不去了。”
苏以卿回过神来,一声苦笑道,“因为商子焱不会放过他,与其后知后觉,不如先下手为强……”
“自然……我也不会放过商子焱。”
“只是难杀罢了,又不是死不了……”
十七有些恍惚的看着苏以卿,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还有件事,天黑的时候,侯府来人了,说快寒食节了,请姑娘回趟侯府。”
“正好,我也有笔账要跟苏以柠算!”
……
翌日,苏以卿穿着精致,月光白的锦缎交领长裙,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披风。
已然是日上三竿,可商淮修碧落院里,还是寂静一片。
尤其是他的房门,还死死的关着。
奴仆们见她也只是微微行礼,不敢高语。
“师父呢?出门了,还是没醒呢?”
“回姑娘,王爷醉酒还未醒,十七统领在房里,说是不许吵着王爷。”
丫头低声附和着,随即微微行礼而去。
苏以卿本想去敲门的,可是走到门廊下又顿住了脚步。
见到师父……她该怎么办?
他是喝醉了犯迷糊才亲的她,她要主动提起认下这件事,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呼……”苏以卿重重呼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放下了敲门的手。
“姑娘……不进去吗?”
苏以卿思绪被拉回来,看着银梨张了张嘴,还是怂了。
“算了,我们先回侯府,回来再说。”
“姑娘……”房门里突然传来十七的喊声。
苏以卿脚步一顿,犹豫着又折了回来。
而房里,穿着素白色中衣的商淮修,正死死捂住十七的嘴,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十七挣扎了片刻,用力拉开了商淮修的手,“王爷……”
“王爷你不厚道,你亲了姑娘就晕,晕完了还想不认账……”
“闭嘴!”商淮修恶狠狠的低吼道。
说话间,房门便被推开。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松开了十七,理了理衣裳,坐定在床边,也渐渐收敛了心神。
十七见状,不由的暗声发笑。
看着苏以卿进门,清了清嗓子道,“姑娘,王爷昨夜醉的很,这才刚醒。”
“苏以卿……我杀了你……”苏以柠怒了,咬牙切齿的喊着。
但下一刻,陆瑾便一把将人拉了回去,扬手一巴掌啪的打了过去。
“啊……”苏以柠没有想到,捂着半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瑾。
“你疯够了没有,这些年纵的你无法无天,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收敛,这条命到底还要不要。”
姜莹看着被打的苏以柠,转身走了过来,“以卿,我尽量,我尽量将嫁妆单上的东西,都凑齐了。”
“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放过她。”
苏以卿看着妥协的姜莹,倒是有些错愕。
姜莹一辈子装糊涂,仗着刘贵妃的威势,一直高高在上。
如今倒是肯低声下气了。
“大夫人,今日没有通知族亲,也没有闹到陛下那,就是因为都是一家人。”
“您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为难妹妹的。”
“只是还有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苏以卿说着,朝苏以柠走了过去,“你绑架了樱桃哥哥一家,还有两个四岁的孩子。”
“人在哪?”
苏以柠吞咽着口水,低着头默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凤凰山上的山洞里……”
商淮修闻声,朝十七微微示意。
苏以卿看着十七派人匆匆而去,转身朝苏以柠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
“听说,五皇子妃,出身名门,武将世家。”
“五皇子的妾室们,各个都是高门贵妾,妹妹过门后,应该好好将心思放在夫君,和同室姐妹身上才是。”
苏以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眼中怒不可遏的藏着杀气。
“苏以卿,你别太得意了,你等着,你很快就会遭到报应的。”
苏以卿眼神渐渐凌厉,透着森然之气,仿佛在狠狠压着怒气一般。
“好啊,我等着呢……”
银梨撑着伞,和苏以卿离开侯府的时候,樱桃追了过来,拦住苏以卿的路,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从头到尾,苏以卿没有责怪,没有处置,甚至一句话也没说。
“你做什么,快起来,别挡着姑娘的路。”银梨喊了一声,带着几分斥责和无奈。
“姑娘,你不管我了吗?你要杀要罚,奴婢都认。”
苏以卿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樱桃是她他母亲在世时,买的丫头,比她年长几岁,打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在她身边。
前世更是为了她,死在了太子府里。
如今,她如何舍得杀了她。
“我不理你,是因为你的身契还在王府。”
“我不杀你,也不罚你,但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奴婢了。”
“拿着身契,回去一家团聚吧。”
苏以卿说着,朝银梨示意,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商淮修将人扶上马车的时候,银梨还在拦着要追过来的樱桃。
回去的路上,苏以卿靠在马车的窗边,一直神思恍惚的想着什么。
脸上布满了愁绪和伤怀之色,遮掩不住。
“想什么呢?想那个丫头,还是苏以柠。”
“你若真想杀了苏以柠,也不是不行。”
“想要不露痕迹杀一个人,也没那么难。”
听到商淮修的话,苏以卿渐渐回过神来,传来一声他苦笑。
“就像杀了苏文兴那样吗?”
“苏文兴不是我杀的,况且,死了一个苏文兴,已经惹得朝堂动荡,甚至……牵连了师父。”
“满城都在讹传,师父要争皇位。”
“朝臣们也在催着陛下恢复商子焱太子之位。”
“要陛下约束于你。”
说着,苏以卿重重叹了口气,脸上藏着与之年龄不相匹配的凝重和深沉。
“他们毕竟是我的兄弟姐妹,就算要死,也得跟我死的毫无关系……”
鲜红的血痕赫然于目。
苏以柠也随即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银梨推门进来的时候,苏以卿正擦着金簪上的血,随即不动声色的将金簪插回了头上。
“姑……姑娘……你……”银梨不敢相信的看着满脸是血的苏以柠。
可苏以卿却一脸从容的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那通知金竹吧。”苏以卿转身悠然的坐在了另一边,自顾的倒了杯茶。
银梨离开没多久,望星苑便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大火通天,狼烟滚滚。
“来人啊,走水啊,望星苑走水了。”
汝宁侯府两个姑娘的院子,只隔了一个大花园。
动静轻易就传到了这边。
苏以卿听到喊声,默默放下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见院子里的奴仆们,惶惶无措的看着外面,苏以卿传来一声高喝。
“都愣着做什么,去救火啊……”
“是……”众人得了吩咐,慌忙的提了木桶跑了出去。
见人走了个干净,苏以卿不紧不慢的从别苑里走了出来。
迎面撞上的,便是金竹和他带来的手下。
金竹是她大哥的人,出征前,大哥不放心她孤身在宅子里。
便将自己的心腹和几个近身留了下来,护卫她。
“姑娘……”
“她倒是好办,那位呢?”
金竹朝手下挥了挥手,几个人匆匆进了院子,金竹也朝苏以卿压低了声音。
“姑娘放心,公子出征前,留下了些人说护着姑娘。”
“都是军营里出来的好手,平日里都在外面。”
“办一个不扎眼的皇子,还是没问题的。”
苏以卿暗暗松了口气,朝金竹点了点头,“把事办的漂亮点。”
“是,姑娘放心。”
父亲算不上庸碌,可总是顾及着这侯府的每个人。
继母不敢得罪,族亲不敢得罪,儿子女儿每个都想护着,却总有高低不平的时候。
说到底,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她和大哥,一母同胞,相依为命。
苏以卿思绪万千的往望星苑的方向去。
刚穿过花园,便撞见了慌慌张张赶来的周子川。
看见苏以卿之后,暗暗松了口气,疾步迎了过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望星苑呢?”
周子川拉着苏以卿,将人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苏以卿微微摇头,想起前世在天牢里,她去看他时,他狼狈至极的惨状。
“周大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胡说什么呢?该是我保护你才是,只是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看来淮安王教了你不少好东西。”
苏以卿说的是前世,她没来得及救周子川。
而周子川说的却是方才和苏文兴的事。
苏以卿回过神来,看着周子川满眼温和的笑意,点头道,“师父什么都教了,自然也落不下这个。”
“你有武功自是好事,来的时候,你大哥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护好你。”
“对了,你望星苑怎么失火了,我们要不要……”
“不用,他们自会救火的,也没什么紧要的东西。”
苏以卿脱口道,看着周子川,瞬间想到了什么,“周大哥刚回京城,一定很久没去逛过灯会了吧。”
“我们一起逛灯会吧,寒食节一定比平时更热闹。”
“去灯会,不需要跟本王交代吗?”
商淮修的声音突然传来,脸色不怎么好看,一手覆在身后,一手落在身前。
语气也冷冷的,看着吓人。
周子川见状,微微俯身行礼,“王爷。”
“周小公子莫要见怪,本王得了圣命,这一个月,要将她留在王府妥善教养。”
周子川倒是谦和有礼,微微俯首道,“我听说了,假死……确实是阿卿的错。”
周子川边说边转头看向苏以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是比以前……放肆了些。”
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倒是很聪明。”
商淮修脸色又莫名黑了一层,深吸了口气,像是狠狠压下了什么。
覆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十七见状,连忙冲上前来,“王爷,您不是说,姑娘在王府闷得慌嘛,正好寒食节,一起去吧。”
商淮修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十七,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苏以卿一溜小碎步跑了过来。
“真的啊,太好了。”
商淮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苏以卿便一手拉着他,一手朝周子川招了招手。
“周大哥,走啊……”
侯府乱做了一团,可商淮修却带着苏以卿,悄无声息的去了东市。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东市也热闹起来。
苏以卿活像只撒了欢的兔子,拉着银梨,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周子川也乐此不疲的一路跟着付钱。
唯独商淮修,默默跟在身后,一步一稳的,阴沉着脸。
“王爷,您这是逛灯会,不是军营校阅,这干嘛呢,跟个百岁老人似的。”
“再说了,您身上揣着上千两的银子,还能让他把这风头抢了。”
十七一边看着远处,一边干着急的嘟囔着。
可商淮修却是一言不发,跟在身后不近不远,不紧不慢。
步子稳的,当真像是个格格不入的老人家。
“急什么?苏以柠那边如何了?”商淮修淡淡问着,目光锁在苏以卿身上。
一副气定神闲,稳若泰山的样子。
十七闻声,忽的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道,“毕竟是咱姑娘最亲的人了,苏大公子留下来的人倒都是好手。”
“事情办的漂亮,王爷放心。”
商淮修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看着远处笑靥如花,活脱自若的人,眼底泛起几分疑惑。
“这几日诸多麻烦,事都不小,这丫头何时这般稳得住心神。”
“还能狠辣周全的布下这一场场的局。”
十七愣愣的看着远处,一脸沉思道,“王爷,你有没有发现……这姑娘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是吗?”
“是啊,姑娘以前跟个小白兔似的,温顺乖巧,偶尔调皮,也单纯可爱。”
“如今嘛……有时候猛地晃见姑娘脸上,有种杀气似的,十分吓人。”
商淮修听着十七的话,不由的顿了顿脚步,脑子里像是极速闪过什么。
没等他细想,便晃见远处急吼吼跑向苏以卿他们的两个刑部小吏。
不知说了什么,周子川很快便跟着小吏走了。
十七看着慌忙而去的周子川,两眼放光的露出了笑意,转头朝商淮修竖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王爷不急呢,原来早安排好了,还是你厉害……”
不远处的摊位前,老板见周子川匆匆而去,瞧着苏以卿手里的灯低声问着。
“姑娘,这鲤鱼灯还要吗?”
苏以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正去摸银子的时候,商淮修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默默伸手将一粒碎银子递了过去。
“要,当然要。”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因为在一场是非中,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耳朵……
商淮修轻轻点着头,缓缓走了过来,“本王今日倒瞧瞧,你本事有多大。”
说着,商淮修微微抬了抬手,“所有人……退下。”
“王爷……”十七上前刚要说什么,沈浮舟便飞身逼了过来。
商淮修一把推开十七,侧身躲过。
眼神对视间,沈浮舟一闪而过,转身拔剑而来。
两人在王府长街上,大打出手。
缠斗了许久之后商淮修为躲开沈浮舟的剑,被一掌打在胸前,从屋顶跌落。
“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瞬间无力支撑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王爷……”十七和侍卫见状,忽的便要上前,可这时沈浮舟的剑已经落在了商淮修脖颈上。
“站住……敢过来,我立刻杀了他。”
十七忽的顿住脚步,拔剑指向沈浮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若不是我们王爷暗中放你,你如何活的到今日。”
沈浮舟心里微微一紧,随即立刻恢复了思绪,“少废话,拿王军兵符来。”
沈浮舟的剑锋朝商淮修凑近,十七也顿时吓得一惊,“不要,我去拿,我去拿。”
说着,十七慌忙转身而去,不到片刻,便拿了兵符回来。
看着商淮修脖子上的剑,十七犹豫了片刻,将兵符扔了过来。
沈浮舟看着手里的兵符,扬起一笑,朝身后喊了一声,“出来吧。”
下一刻,不远处的巷子里,南忠黑袍蒙面便带着几个手下涌了过来。
“沈公子好功夫。”
“人就在这,随你们处置。”沈浮舟淡淡道,随即缓缓伸手朝南忠而去。
南忠也回过神来,忙将怀里的药瓶递了过来。
“我们主子说了,只要以后公子肯跟我们合作,您要想的东西,我们公子都能给。”
沈浮舟接过药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定没问题后,将兵符扔了过去,飞身跃进了王府。
十七见状,也顾不上沈浮舟,举着剑朝南忠逼近,“你敢伤了我们王爷,我要你的命。”
“哼,我就是来杀他的,你能奈我如何。”
说着,南忠便缓缓拔剑,转身朝商淮修劈了过去。
可刚到跟前,地上的商淮修却突然直直跃起,身形一闪,掐住了南忠的脖颈,猛地扔向了十七那边。
瞬间,王府侍卫一拥而上,须臾瞬间,将人全部拿下。
“王爷……你没事,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蠢!”商淮修低声喝了一句,撩起衣袍,大步折回了王府。
沈浮舟拿了解药,便立刻去了闻星苑。
医官和银梨他们,看到沈浮舟冲进来,吓得立刻变了脸色。
但沈浮舟却没在意几人,一把拉开银梨,坐在了床边,将苏以卿扶起拢在了怀里。
“小丫头,张嘴……”沈浮舟低声喊着,轻轻掰开她的嘴,将两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你……你给她吃了什么。”
银梨趴在床边胆怯不安的问着。
沈浮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苏以卿,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脸上的不安和紧张,也随着时间而渐渐消散。
“解药!”沈浮舟半天才淡淡回了一句,看着苏以卿缓缓平静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
商淮修赶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苏以卿靠在他肩上。
而沈浮舟向来冷厉的眸子,此时看向苏以卿,却透着微光和暖意。
那一瞬间,他心里微微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王爷……”银梨的喊声,让沈浮舟回过神来,脸色也骤然沉了下来。
见商淮修过来,缓缓起身而去。
可刚到门外,便迎上了十七和几个亲卫。
看到沈浮舟,几个人瞬间拔剑相向。